百年英烈 | 当红军吃败仗时,他疾呼“愿意用生命换回毛泽东的路线”
顾作霖(1908—1934),原名冬荣,中共早期领导人之一,中央苏区共青团工作的奠基者。1908年1月出生于江苏嘉定(现为上海市嘉定区徐行镇顾家泾角),1925年参加革命,1926年入党,先后任共青团杨树浦部委书记、江苏省委组织部部长。“四一二”事变后,在中共山东省委、江苏省委、武汉长江局担任重要职务。1931年赴江西中央苏区,任少共(共青团)苏区中央局书记、中共闽赣省委书记、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工农红军总政治部代理主任兼红军第一方面军野战政治部主任,因积劳成疾于1934年5月28日病逝,时年26岁。
斯人已逝,其志永存
当红军在博古、李德错误指挥下节节败退时,他疾呼“愿意用生命换回毛泽东的路线”;当胡耀邦被诬陷为随时可能被处决的要犯时,他不顾牵连之险为其沉冤昭雪。
就像瑞金红土地上至今难觅的墓穴一样,顾作霖在老家嘉定徐行镇西北顾家泾角(现为徐行村新潭村民组)同样未曾留下些许痕迹。
图片说明:顾作霖小儿子顾家柏曾经居住的老宅
59岁的顾伟明对于爷爷顾作霖的印象,绝大部分来自父亲顾家柏的口述,如今父亲已经去世四年有余,关于爷爷的所有记忆与哀思,化成了两张斑驳发黄的证书复印件:一张是颁发于1954年的革命牺牲工作人员家属光荣纪念证,上面有毛泽东的签名;另一张是颁发于1983年的革命烈士证明书,上面盖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的印章。
相比之下,嘉定区档案馆关于顾作霖的馆藏则要丰富得多,除了上述两张复印件之外,还有顾作霖与亲友之间的来往信件。与中共中央组织部、江西革命烈士纪念堂等单位的来往公函,证明了这些珍贵馆藏的来之不易。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沧海遗珠,犹如一块块拼图碎片,还原出了顾作霖短暂而又伟大的一生。
图片说明:顾作霖写给亲友的书信
为社会谋幸福,作建国之伟业
央视一套播出的革命题材电视剧《红色摇篮》中有一幕,讲述了红军历史上罕见的败仗——广昌战役之后,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代理主任兼红军第一方面军野战政治部主任顾作霖痛斥博古、李德的蛮横战术给红军造成了巨大损失。“我们再也不能闭着眼睛瞎指挥了!”“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回毛泽东的路线,我们需要他!”电视剧艺术而又真实地再现了这位红军高级将领在关键时刻的担当和果决。
1908年1月29日,顾作霖出生于江苏省嘉定县(现属上海市)徐行镇一个比较殷实的农户家庭,7岁进私塾,11岁考进嘉定县第一高等小学,后考入当时闻名全国的南京东南大学附属中学。1925年8月,顾作霖来到上海,先入暨南大学,不久后转入上海大学。读书时期的顾作霖,“少年时光,何敢虚掷分寸”,他给祖父顾承载的信上说:“孙男自入学以后,即勤勉读书,勿稍怠惰,虽清晨夜半,亦不自歇息。”
一切的一切,为的是“为社会谋幸福,作建国之伟业”。
马克思主义早早在顾作霖身上埋下种子。在东南大学附中就读时,与共产党员恽代英等有交往的国文教师穆济波见顾作霖年纪虽小,却有不凡抱负,便经常把《新青年》《向导》等刊物借阅给他。1923年底,中国共产党南京支部负责人宛希严组织了进步青年组织“合作社”,宣传共产党的主张,顾作霖参加了这个组织,并逐步成为骨干。
进入大学后,顾作霖义无反顾走上革命之路。1925年冬,顾作霖在上海大学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翌年春加入中国共产党。年轻有为、意气风发的顾作霖参加了第三次上海工人武装起义。这次起义后,他在党内屡屡受到重用,直至1931年4月中旬,他与任弼时、王稼祥组成“三人中央代表团”进入中央苏区。“三人中央代表团”肩负中央重托,前往苏区中央局和红一方面军总部驻地——宁都青塘,与项英、毛泽东、朱德等人见面。
图片说明:1931年11月7日,中华工农兵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举行。(左起:顾作霖、任弼时、朱德、邓发、项英、毛泽东、王稼祥)
在主抓共青团工作的顾作霖领导下,苏区各地的团组织迅速发展壮大。到1932年底,江西、福建两省有7万余名共青团员,比1932年春增加了4倍以上,他们活跃在各条战线上,成为党组织的有力助手和苏区斗争中最具活力的中坚力量。在发展团组织方面,顾作霖亲力亲为,他不仅与陆定一主持团中央局机关刊物《青年实话》的出版发行工作,还办起了列宁团校并兼任团校校长,请来毛泽东、任弼时、徐特立等来校授课。
死神几度擦肩而过
顾作霖短暂的一生,死神几度与他擦肩而过。比如,1928年底,担任中共山东省委组织部长的王复元和他胞兄王用章叛变,山东党团组织遭到严重破坏。此时,担任中共山东省委常委、共青团山东省委书记的顾作霖正在青岛检查工作,才幸免于难。又比如,1930年8月,中共中央调顾作霖去武汉任中共长江局主席团成员。武汉当时是国民党反动派白色恐怖最严重的地方,有大批共产党人惨遭杀害,这年年底,长江局遭到破坏,幸而顾作霖和几位同志提前几分钟离开机关,这才脱离险境。
图片说明:顾作霖写给父亲的书信
尘世渺渺,天意茫茫。广昌会战最激烈的时刻,身患严重的肺结核病、自知生命有限的顾作霖,以第一方面军野战政治部主任的身份,到广昌前线巡视并参加指挥部工作。期间,由于长期过度劳累,顾作霖旧疾复发吐血不止。朱德命人把他送往瑞金红军医院抢救,终因医治无效,于1934年5月28日与世长辞,年仅26岁。
图片说明:原嘉定区革命烈士陵园革命烈士史料陈列馆内的顾作霖雕塑
“休损害宝贵的身体,莫辜负不再的韶光,伟大的事业,正需要你年青力壮。”如今再读顾作霖这首遗诗,不免令人唏嘘。
在国内战争极度紧张的时刻,顾作霖的死,无疑是中国共产党的极大损失。然而,在“踏着顾作霖同志的道路,武装上前线去”的号召下,无数仁人志士前赴后继。顾作霖在天之灵,这是最好的告慰。